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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豪华游轮工作生活随笔(二十二)      

[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1964    更新时间:2014/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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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洋回到陆地,换掉腮,开始用肺呼吸,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雾霭沉沉。没有咸咸的海风,没有湿软的沙滩,没有五花八门的世界,没有

日复一日的期盼,我老是会想,要不要重新变回一条鱼,扔掉肺,装上腮,回到熟悉的曾经厌恶而又现在又突然非常想念的那段生活。尼泊尔

朋友问我:how is your life in the big city? 我能说什么呢?Life is boring,fucking boring,在船上时总是被客人问:how is your

life on board?我又能说什么呢?Life is colorful,life is nice,life is f wonderful,不拉不拉,不拉不拉。相同的问题,相同的故事,相同的答案以及笑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为了骗小费,让客人开心,违心的话总是要说的。

第三个合同,我在mariner跑欧洲的时候,来了一个新的钢琴手。我正好和一个罗马利亚女孩以及菲律宾tiger一起合作。那个时候,船上好多罗马利亚人。我和他们总能聊上几句,关于足球,关于美女,关于挣了钱以后怎么花。罗马利亚女孩一直是我的第三任菲律宾室友觊觎已久的

对象,一直想请她喝酒而苦苦没有得手。虽然我怎么看都觉得她脸上的皱纹像湖里的涟漪。她给我说,在家里有两个孩子,没记错的话,都是男孩。老公在国内酒店做经理。

男人出来晃荡挣钱,寄钱回家的我见得多了,但女人孤零零出海挣钱养家的女人着实少见,所以我总是忽略她的那一层涟漪,把她当做杜拉斯所写的那个情人。另外那个钢琴手也是罗马利亚人。每晚,钢琴手都是提前五分钟来,要一杯温水,手搭在吧台坐两分钟,眼神飘渺,想讲话又不想讲的样子。头发一股脑儿往后梳,西装笔挺,皮鞋漆黑发亮。刚开始他的手放在键盘上总是轻悠悠地弹起,然后随意地变换节奏,就如一盆黄豆胡乱泼到湿淋淋的地上。

虽然有时很忙,但工作的间隙,那股乱糟糟的钢琴声总是无意识地钻进我的耳朵。音乐嘛。不是什么贝多芬,巴赫,舒伯特,莫扎特,也不是什么哼的伤口的流行乐曲,更不是时下流行的爵士小调。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客人也是云里雾里。连只顾着点单挣钱无暇顾及身边无谓的浪费时间的没有意义的事情的罗马利亚女孩也开始抱怨起来。我多次竖起耳朵认真地去听他在弹什么,但总是徒劳。我要求所有的音乐细胞来支援,也无法明白那是什么乐曲。一首曲子,从头至尾,不曾有断,一个片段紧接另一个片段,衔接处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现代派音乐。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我的耳朵已经适应,酒吧的客人却愈来愈少。有一次break的间隙,没有一个客人留下,都逃跑去剧院看戏去了。钢琴手靠着吧台,望着我们,他和罗马利亚女孩已经说过很多话,我也没想要和他聊什么。菲律宾的bartender john 也在。不知怎么,我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我们开始聊船上的生活,聊这个boring fucking society,聊着聊着,一贯文雅气派的钢琴手声调骤然提高,开始像愤青一样诉说他的故事他的理想。

心中胸臆意外打开,实在不吐不快。这种时候,我总是一个忠实的聆听着。我们默默地望着他逐渐胀红的脸庞,他滔滔不绝,义愤填膺,胸中话语如奔腾野马。原话我无法复制下来,大意是这样的:我家有我和另外一个兄弟,父亲去世的早,只有母亲尚在,但是依然辛苦。我从小学习音乐,我以前一个劲地弹古典,后来为了生活弹流行。我的室友是一个菲律宾人,啊,不好意思,他对着john说,不是指你,是我的室友,另外一个菲律宾吉他手。

他都六十多岁,马上要七十的人了。他还在船上这样耗着。他每天准时起床,准时去吃饭,上班,准时break,准时回来睡觉。他总是那么安静,我没法和他说一句话,一句话都没法和他说。你知道吗?哪怕就是聊聊人生之类的也和他说不上。他每天都是一个样子。去上班,弹古典,一曲完了故作享受,等待寥寥的掌声,接着慢悠悠弹下一曲。半死不活,没完没了。他是一个菲律宾人,哦,对不起,不是指你,是我的室友。他总是那么安静,一辈子他妈地都像要老死在船上。他不喝酒,不嫖女人,不泡女人,当然这么老了也泡不到了,不去酒吧喝两杯,不下陆地,整日回来就是睡觉。

你知道吗?我不想他妈的这样死在船上。我已经想好了。我只在船上呆三年,最多五年。我可以存钱。我的所有钱都存下来。你看到的(我怎么看得到)。我的家乡有很多活动可以挣钱,结婚呀,葬礼呀,派对呀,都要乐队,要音乐助兴,可以挣很多钱,可以养我和妈妈。我都看好了。我要组织一支乐队。但是需要钱,需要买设备,钢琴,音响。我都看好了。钢琴大概要这种,音响也是,要xxx钱。你看。我手机里有照片,要买这种。买好器材,回去组织一个乐队。葬礼,婚礼,所有派对,能去的我们都去,这样可以挣很多钱,不用再在船上过这种狗屎一样的生活。我每个港口都下去的,不像那个菲律宾人。哦,对,不是指你,john,我是说我的室友,你明白的,我想你们都明白的。
   

絮絮叨叨,滔滔不绝,直到他又坐到钢琴后面弹起他的后现代不知所云曲。
 EVERY TEAR DROP IS A WATER 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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