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是海洋世纪,世界的主要资源都需要通过海洋来运输,谁控制了船舶制造市场、谁控制了海洋航运主导权,谁就为自己的发展建造了牢固的基础。2002年和2004年,中国一直排在世界航运大国的第四位,这几年中国拥有船舶的数量和载重吨也一直在前四名徘徊。如何从根本上使我国成为世界航运强国,除了不断增加建造船舶数量和船舶载重吨以外,我国应该培养一支熟悉国际航运规则、具有丰富国际航海经历的高级海员队伍。因此,我们应从国家大局着眼,从长远发展观点出发,从自身改革出发,逐步适应国际通行规则,为中国的海员走向世界、进而服务于本国并为国家的发展创建良好的基础。
(一)中挪海员合作具体存在的问题
中挪海员合作中存在的问题,是中国海员输出工作中存在的共性的问题,挪威船东反映的主要问题是:
1、中国外派海员代理机制不符合国际惯例。
中挪两国海员培训项目执行不畅。根据中国的劳动法,外籍公司雇佣中国海员,必须通过中国的经济技术合作公司进行。先由中国公司与海员签订合同,再由外方公司与中国公司签订合同。而目前通过中海运集团与挪威船东协会执行的两国海员培训项目,从1999年开始至今,挪威船东没有雇佣一名中国海员,其原因是挪威船东不满从该项目下雇佣海员必须通过中海运来进行的程序。目前该问题已经基本解决。经过中海运与挪威船东协会的协商,从该项目第二个五年开始、即从2005年开始,培训项目对挪威船东采用订单式服务,即根据挪威船东的要求来招募并培训海员人数,培训毕业后,由挪威船东指定中国公司来代理。
但是,挪威船东并不都是通过该培训项目来招募中国海员,虽然该培训项目问题解决了,但是这反映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国外派海员代理机制不顺畅,不符合国际惯例。据挪威船东主要反映的是,中国海员派出机构从海员工资中提成较多,派出海员机制不灵活。这些都影响了我国海员的输出。
2、中国海员各方面素质有待提高。
挪船东也反映中国外派海员存在的问题,如A、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我海员一般都是只讲好听的话,尽量回避不足,不愿提意见或建议,但是对船东来说,他们需要听的是实话,因为只有掌握真情实况船东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才能保证船舶和人员的绝对安全。B、轮换频繁,不利于工作。海员对船的整体情况越熟悉,其工作效率和安全度越高,而了解一条船约需1年半的时间。但我外派海员往往只一个航次就轮换,很少再上同一条船,总是处在需要重新熟悉船的过程中。C、英语口语较差,沟通能力有待提高。
(二)有关建议
1、在政策层面,国家应制定相关政策并加大投资和扶持力度,加快和积极培养高素质的中国海员,使海员职业成为一个高标准、高素质的行业;同时鼓励中外合作培训。
由于海员劳务输出有利于解决就业、增加外汇收入,目前许多发展中国家纷纷自行组织或者与发达的海事强国合作进行海员培训,再进行海员外派。具体针对挪威海员市场而言,我国应抓住挪威调整雇佣海员结构和海员短缺的时机,加快与挪方合作。在已有的政府合作项目下,开展多种形式合作模式,如鼓励和帮助挪威船东协会或者船东在中国设立更多的海员培训中心,培训更多的中国海员并签订雇佣合同。
具体建议是:挪威船级社在菲律宾有4家培训中心,而在其未来工作重点的中国只有1家。所以,可以在现有其与上海海事职业技术学院合作的基础上,帮助其在中国北方寻找一家合作伙伴,再成立一个培训中心,从而形成一南一北两个培训中心,从政府层面上扩大合作,吸引更多挪威船东培训和雇佣中国船员。在民间方面,挪威斯考根公司在武汉的项目已经成功,我们可以再充分了解挪威船东的设想,帮助在国内寻找合作伙伴,积极推动更多的民间投资合作办培训项目。
2、引进更多先进的管理模式和科学理念,在国内积极推行国外航运公司的管理理念和模式,促进中国航运公司国际化经营,推动中国航运业国际化发展。
挪威船东协会在与中国进行合作时就表示,他们与中方进行合作的主要目的,不是增加雇佣中国海员数量,更主要的是向中国推行国际先进的管理经验和理念。目前,NSA正积极与挪威船级社(DNV)联合研究和推广航运企业的“社会责任”。相信在今后与中方的合作中,这种新的理念将会逐步进入中国的航运界,使中国尽早了解国际新规则。
3、加快开放国外航运公司进入中国海员招募市场,使中国海员大步走向世界,以此促进中国海员公司的国际化改革和发展。
目前,国内部分“中国外派海员协调机构”的成员公司-中泉集团与挪威礼诺航运公司合作成立了经济技术合作公司,进行海员的中介业务。这样做的好处,一是使合资企业了解国际通行规则,二是挪方公司可以通过这样的形式招募自己需要的海员。这就是良好的尝试。我们可以在已有的合作招募海员的基础上,可针对挪威船东进行跟踪研究,推动更多的挪威航运公司与中国企业合作,探讨进一步开放外国公司招募中国海员的市场可行性。
4、聆听国际船东对雇佣中国海员的意见和建议,加强沟通。针对外方提出的问题,认真分析、仔细研究,切实进行改革。
沟通是了解和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加强中挪在海员合作方面的沟通,有利于更多的中国海员走出去。2003年,中国交通部副部长率团访问挪威,挪威船东就非常积极和踊跃和该团见面,并提出许多建议。
关于我国海员外派中存在的问题,国内许多专家都有许多研究和建议,但是真正按照国外专家建议来进行的改革没有。改革中“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们应多听听国际专家的建议和意见,当然,我国有自己的国情,不能照搬国外模式,但是现代化的改革必须向国际惯例靠拢。
5、以“互赢互利”的姿态融入国际海运市场,积极而又稳妥地使更多的中国海员“走出去”。目前,我国海员外派工作已经取得了很大的发展,海员出去少不好,“走出去”出现恶性“井喷”也不可取。一方面,国际海运界为降低成本,需要高素质、低工资的海员,另一方面,教育基础好、人口众多的中国能提供具备条件的海员。在这种情况下,我国海员输出市场应尽量避免内部竞相压价、恶性竞争的现象发生,国家应该加大管理力度,使这个市场有序的、良性的发展。
(拟稿人:中国驻挪威大使馆经商处 周新健)